24.

第二天一大早，莫驍就醒了，發現陸健宇已經起床了，摸摸他那邊的床，已經涼了，這麽早？陸健宇一般沒事都會賴床的，今天怎麽這麽早？

莫驍看看鬧鐘才七點半。伸伸懶腰，去刷個牙，順便找找陸健宇去哪了。

餘楓開門的時候碰巧莫驍也開門了，餘楓抓抓腦袋，說：“這麽早啊？”

“嗯，陸君蕪醒了嗎”

“我醒來他就不在了，我剛醒，”餘楓說著打了個哈，也就上班起這麽早，平時哪有起這麽早的。

“他們一大早上哪去了？”莫驍奇怪。

兩人想了一下，看著對方，說道：“曬谷？”

莫驍點點頭，餘楓也點點頭，這是最好的解釋了。

“可是曬谷的話，樓板上怎麽會沒有聲音呢？”莫驍看了看三樓的樓板，確實沒有聲音，

餘楓豎起耳朵：“四樓有，”

“這是先曬了四樓的，再到三樓嗎？”

“........”

“我們上去看看吧，”莫驍說道。

“先刷個牙先。”

“行。”

兩人沒去四樓，因為陸健宇他們轉戰三樓了，陸健宇看見莫驍，就說道；“這麽早起啊？再去睡一會，曬谷我和老三就可以了，很快的。”

“不睡了，都已經醒了，”

陸君蕪把三樓的門打開，陸健宇把谷搬出去，莫驍和餘楓也跟著搬。

“你們還夠力氣搬嗎？昨天扛谷不累嗎？”

餘楓憋著勁一股氣把谷給搬了出去，甩甩手，手臂確實有點酸痛。莫驍聽到這話當即就想把谷給丟了，陸健宇，有你這麽打擊人的嗎？還是得堅持把谷給搬出去啊。

莫驍一出去就感覺到一股冷氣，在室內是暖的，在室外則是冷冷的，待會太陽出來了，就會熱了，現在的冷氣讓人覺得很舒服。

陸健宇走道莫驍身邊，說；“別搬了，我和老三很快的，你和餘楓站一邊去吧，歇歇。”

“這樣不太好吧，萬一你爸媽看到我和餘楓都不幹活，那，”

“沒事的，我爸還在四樓，我媽在一樓，他們不會過來的，我爸媽也知道你們辛苦了，不會逼你們的。”

“那好吧，你們來”莫驍說道：“你不叫我起來就是這個原因啊，”

陸健宇笑笑：“看你睡得那麽香，不舍得叫醒你。”

“那好，那我等你一起下去吃早餐。”

莫驍過去把餘楓拉到一旁，說：“讓他們來吧，”

餘楓捶捶肩膀：“有點酸。”看了看正在努力把谷倒出來的陸君蕪，說：“這樣，好嗎？萬一他爸媽看到了？”

莫驍看著東方的紅蛋，太陽快要出來了，說；“我們藏好一點，不要被他們看到。”

餘楓：“........”莫驍，你幾歲了？還玩躲貓貓。

莫驍笑笑：“沒關系的，他們很快就好的。”

餘楓看著他們把谷搬出來，然後把谷倒出來，再用工具把谷慢慢撥開，直至變成鋪在樓板上的一層薄薄的谷，突然說道：“也許不是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一樣的，但肯定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不易之處。”

“高中的班主任說的。”

餘楓轉過頭對他笑笑；“嗯，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起來了。”

莫驍看著陸健宇來來回回的身影，在他的身後，是一個個樓頂上的忙碌的身影，是很多和陸健宇做著同樣的事的人。不知道他們是覺得很辛苦還是會覺得很知足？既然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們的生活，如果覺得知足的話，他們會活得很開心得，就像陸健宇他們一樣。

“莫驍，如果因為我，陸健宇的家人生你氣了，你會怎麽辦？”餘楓看著發呆的莫驍，問他。

莫驍回過神，疑惑；“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
“你回答我就好了，”餘楓很嚴肅的說。

莫驍老實回答道：“還能怎麽辦？關鍵不在於我，在陸健宇，這種事，只能他來處理，”

這鍋甩的，全到陸健宇身上去了。

“怎麽變了老婆和娘要哪個的問題了。”餘楓無奈。“是不是變成了，陸健宇選老媽還是老婆的問題了？”

莫驍擡頭望天：“就我跟他媽掉水裏了，要救哪個嗎？”這還是在她家了，被她聽見了會不會打死我，說我挑撥母子關系。

“你不是會游泳嗎？哪需要他救啊？”餘楓無奈，怎麽話題轉到這裏去了。

“那當然，”莫驍拍拍他肩膀，認真的說道：“餘楓，我不會為了陸健宇傷害你。也不會為了你傷害陸健宇，所以不存在選擇誰的問題，你們我誰也不選，我誰也舍不得。”

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，更何況陸健宇是個小氣鬼。”

莫驍笑笑：“你們兩個誰也舍不得我，這就夠了。”

“莫驍，誰給你的自信啊？”

“你們啊。”你們對我的珍惜，對我的不離不棄，就是給我的自信。

餘楓轉過頭，陸君蕪正努力地把谷盤開。

恰巧，陸君蕪擡頭看了他一眼，又低下頭了。餘楓轉回去看日出。

“餘楓，你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？”莫驍問他。

餘楓不知道該說是，還是不是，以前有事，他都會和莫驍商量，但今天這事，要怎麽說呢，“再等等吧，我遲點再和你說。”

莫驍還想再問他，但陸健宇已經走過來了，只能先放下，“走吧，下去了。”

吃完早餐以後，餘楓盯著果樹就挪不開眼睛了，陸君蕪好想沖過去保護自家無辜的果樹。

“還沒熟呢，醒醒，”陸君蕪把手放他眼前晃晃。

“我要摘黃皮，你總不能讓我白來一趟吧，我後天就要走了，”

“這麽快？老四說的嗎？”

“我們一起決定的。”

“你想好了沒有？你都要走了。”陸君蕪可憐巴巴的看著他。

餘楓瞪他；“別轉移話題，給不給摘，一句話，說。”

陸君蕪攤手：“你摘一個試試，很酸的，”

“真的？”餘楓半信半疑的走過去，好說歹說才得到允許，怎麽也得試試，伸手就想摘一串下來，陸君蕪急忙攔住他：“哎哎哎，別啊，你確定你吃的下你再摘。先摘一個試試。”

餘楓不滿的看著他。

陸君蕪也看著他，“先洗洗，別吃皮。”

餘楓摘了一顆雞心皮，一扯，裏面的肉就出來了，陸君蕪瞬間感覺到牙酸了。小時候吃過太多酸的了，都有自然反應了。

餘楓看到陸君蕪酸酸爽爽的表情，又後悔了，他也怕酸，很容易牙軟。想了一下，告訴陸君蕪：“待會你擋住陸健宇，我讓莫驍嘗嘗。”

陸君蕪為莫驍默哀三秒鐘，說道：“行。”

餘楓拿著顆黃皮進去找莫驍，陸健宇坐在一張單人椅上，那是老爺子的專屬座位，不過現在老爺子出去溜達了，所以陸健宇坐著。莫驍坐在電視機對面的長凳上。餘楓一屁股坐他隔壁。陸君蕪坐在陸健宇椅子的扶手上，擋著他的視線。

“莫驍，來，試試。”

莫驍看著他手中的黃皮：“你哪摘的？熟了嗎？”

“院子裏的，熟了。”

莫驍幫他試了，咬了一口，五官都皺在一起了，嘴裏直冒酸水。莫驍拿出垃圾桶就吐了出來。一臉悲憤的看著餘楓：“你又拿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我試？”

陸君蕪看著莫驍的表情，太可樂了，在一旁哈哈大笑。陸健宇從陸君蕪身上探個頭出來，看到莫驍一臉傷心，被酸的。忍住笑，給他倒了杯水。

餘楓一邊笑，一邊往後退：“這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，這是院子裏摘的，要是熟了，我就可以摘多點回去了。我們就可以慢慢吃了。很可惜，現在的很酸。”

莫驍灌了一大口水，說：“我怎麽不知道你喜歡吃黃皮呢？”

餘楓被陸健宇擠的往一邊去，陸健宇坐到莫驍身邊了，陸君蕪坐在椅子上了。

“我就想摘，沒想著吃不吃。”

莫驍用更悲催的神情看著他。

陸君蕪落井下石：“我提醒過他的，說會很酸，他非要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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